怀念大学时代的图书馆

时间:2018-11-25浏览次数:928

    作者:李剑明,化学系84级校友

小时候在农村长大,和图书馆没什么缘分。少年时代,求知欲旺盛,对世界充满了好奇,难免要满世界找书看。把家里父亲留下的一些书都翻得烂熟后,渐渐不满足起来,希望另外再找些书,但那时候也只有通过镇上的租书摊租一些书来看,没什么人指导,只能逮到什么看什么,还看了很多的小人书,如今想起来还是很不足的。中学的功课是比较紧张的,能够读书的时间和精力也很有限,放假的时候买些文学杂志对付一下,时间好像也就过去了,没觉得特别的苦闷,升学的压力让人对博览群书的欲求多少淡化了一些。 

真正和图书馆打交道,能充分利用和出入其中的,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上大学以后的事了。我还清楚的记得初次拿到大学图书馆借书证时那种兴奋的心情,一下子能够任意进入藏书丰富的图书馆找书看书了,想想都是让人激动的。急匆匆地跑进开架的文艺图书室,挑了几本渴望已久的书,带回宿舍如饥似渴地阅读。刚进大学时的功课很多中学时已经学过,因此显得比较轻松,也有大把时间能够读一些课外书。那时候,经常会一个晚上就把一本厚厚的小说读完,象《红与黑》、《约翰•克里斯多夫》、《马丁•伊登》、《荒原狼》、《人性的枷锁》等对我很有影响的长篇小说都是在大学时代读的,那种投入可谓忘我。

学校图书馆还有期刊阅览室和参考书阅览室,也是我常去的地方。期刊杂志可以让我接触到最新的思潮和动态,那时候我很喜欢阅读的杂志有《书林》、《新观察》、《读书》等,上面文章的一些观点会让人大开眼界,促人思考;参考书阅览室内可以让我看到一些不易借到的好书,象《走向未来丛书》很多我就是在那里看完的。那时阅读的热情可谓十分高昂,只要一有时间就要往图书馆跑,不是去温习功课,就是去借和读一些自己想看的书,和图书馆的关系真的是非常的密切,充分享受利用了图书馆获得求知的乐趣,想起来还是无比的温馨。我至今还保留着那本记满了的大学图书馆借书证,这也是读书生活的一个纪念。 

记得有一次参加《中国青年报》举办的百科知识竞赛,需要到图书馆查阅各种工具书,乘机去翻看了好些英文版的百科全书,全面锻炼了用工具书的本领。一方面也领略了知识海洋的广阔,也让我明白了学习求知必须要划定范围,不可漫无边际。此后也渐渐地发现了自己所感兴趣的领域,读起书来针对性强多了。 

我所在的浙江大学是一所理工科大学,藏书量虽然很大,人文方面的藏书还是比较有限的,有些书我在大学时代居然一直没有借到。象一册商务印书馆版的美国哲学家宾克莱的著作《理想的冲突》,我在看到别人文章中的引文后特别渴望找来一读。在图书馆中心书库的卡片上可以找到这本书,但是无数次填单子要求借阅,却一直没能如愿,直到大学毕业也没能看到这本书。一直到很多年后可以上网了,还念念不忘跟网友说起这件憾事,北京的书友李湃听说后送了一册该书给我,才使我读到这本《理想的冲突》,自然那时候我的兴趣已经有所转向,读来味道也大不一样了。有意思的是后来有一次我到上海的文庙旧书市淘书,看到有《理想的冲突》一书,虽然已经有了一册,作为一种弥补我还是把这册书买了下来,也记不得送给那一位书友了。这本在我的阅读生涯中有些遗憾的书让我一直难以忘记,特别在此记上一笔。 

毕业后我被分配到小城市的国企工厂上班,最遗憾的就是离开了有丰富藏书的图书馆,一开始让人无比失落。很长一段时间也只有阅读自己在大学时代积累的藏书,后来在工厂的图书馆和市图书馆办了借书证,时常也从两家图书馆也借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书来读读,但完全没法和大学里藏书丰富的图书馆比,基本没有自由选择的空间,只能有什么书读什么书了,算是聊胜于无吧。 

    现在我自己有了大量的藏书,得书也非常方便,需要什么书在网上基本都能买到。我已经很久没去图书馆借书看了,不过还是很怀念大学时代在图书馆读书的时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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